第(2/3)页 “不,属下是说,他太冷静了。”冯解低声,“他几日未出府,出奇地不查人,不问事,只看书、饮茶、偶尔入藏阁,仿佛在等。” “在等什么?”朱瀚目光一动。 冯解迟疑,“或许……是等一个人犯错,也或许,是等一个口子裂开。” 朱瀚沉默片刻,忽道: “让柳音去见他。” 冯解一怔,“王爷是说——” “她想求生,就必须两边都得罪。林弘早知她变心,却未动她,那是试她;我若真信她,却从不让她有事做,她便成了空壳。”朱瀚缓缓起身,负手道: “现在,是时候让她走一趟薄冰了。” “告诉她,这一回,林弘若动了,她才有活路。” 三日后,春日初晴。 林弘在藏阁内独坐,门外忽传来熟悉的步履。 “柳音?”他语调平缓,未有半分波动。 女子身影入内,青衫素带,神情凝重。 林弘看了她一眼,“终于来了。” 柳音静静站着,“我以为你会先杀我。” “你若真背叛得彻底,便不会亲自来。”林弘放下手中书卷,“你是个聪明人,聪明到知我杀你之前,一定要问你一句。” “你为什么背我?” 柳音看着他,嘴角扬起一丝极轻的讥讽: “因为你从未信过我。” 林弘闻言,眼中划过一抹异色,良久,他笑了。 “你终于变了。” “你从来不知道,我早就变了。”柳音低声道,“只是你从未看。” “我不是不看。”林弘站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望着她的眼,“我是不敢看。” 柳音面色微动,却没有开口。 林弘轻声道:“既然来了,那便替我传一句话。” “对朱瀚说——我愿归局,不再隐线。” “但我只信一人。” 柳音一怔,“谁?” 林弘笑了笑,低声道:“太子。” 他语毕转身,步出藏阁。 与此同时,皇宫西南角的一座偏殿内,柳音缓步而入。 灯火微明,早已有一人候在榻前。此人一袭儒袍,面容清癯,目中却透出与温文不符的凌厉。 “如何?”儒袍人低声问。 柳音缓缓解下琴囊,放于几上,“他未怀疑,但朱瀚……恐怕早有察觉。” “朱瀚……”那人轻声呢喃,忽地冷笑一声,“此人太沉,太稳,是最大的变数。” “许云裳那边已然暴露。”柳音声音轻淡,“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 “急不得。”儒袍人摆手,“今夜之后,东宫必起疑心,正好让他们忙于内查——而真正的杀着,还未落下。” 他从袖中缓缓抽出一封朱红色密函,推至柳音面前。 “这是下一步。”他说,“送至金川门外那人手中,他知道如何做。” 柳音接过密函,神色一如既往清静,却在临出门前,忽然开口:“若太子不死,你我之局便无意义。” “他会。”儒袍人冷冷一笑,“我们不图太子之死,只图天命易主。” 几日后,三位密使悄然抵达王府。 一人白衣如雪,携剑如影;一人布袍如灰,话少而目如鹰隼;一人则身着蓝衣,面容俊逸,双目带笑,似商贾亦似游侠。 朱瀚亲自接见,站在书案前缓缓言道: “从今日起,白影护太子身安,秦策暗查内宫动静,商昀……你去礼部,替我看住周谦。” 三人齐声应命。 朱瀚点头,淡淡道:“网已张开,只等风来。” 而在风还未起之际,朱标再度召见徐牧。 “先生,你说过,局不在反击,而在诱局。”朱标眼神坚定,“那我若将一人,放入这局中引导可否?” “你有目标?”徐牧望向他。 朱标目光微冷:“朱棣。” 徐牧一愣,随即拈须而笑,“若真敢动他,太子殿下才算真正踏上帝王之道。” 朱标低声而决然:“我若不先动,终有一日,他将先动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