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讲学散后,朱标召沈焕至偏殿,亲赐茶盏,笑道:“你倒是胆大,敢当众逼问。” 沈焕垂首:“臣读殿下讲义,知殿下并非空谈之人,故敢一试。” 朱标欣然:“你敢言,我便敢听。以后你与吴礼、方玉川一道,入我东宫策士之列。” 沈焕恭敬应命,旋即退下。 东宫逐渐形成以朱标为心的文臣小集,虽名为讲学,却已隐隐有议政之风。 朱瀚知之,未曾阻止,反而暗中添人助力。 而与此同时,王埙、蔡昂等人也未闲着。 兵部尚书石泰终日闭门不出,而其子石正频频出入御马监,暗中与太监潘忠过从甚密。 潘忠乃太祖宠信内侍,出入内宫不避左右,平素虽无显位,却极擅传话、递令。 朱瀚得报,立命探子查潘忠动向。 三日之后,密探回报: “王爷,潘忠近日密会王埙三次,其中一夜,直入王府地窖,藏有诸多账册,不知所用。” 朱瀚神色微凝,缓缓道:“潘忠多年来行走宫中,若不查清所依为何,东宫将始终悬着一柄剑。” 他转身进书房,提笔写下一封短简,召人火速送往锦衣卫都督骆征之手。 骆征乃朱瀚一手提拔之人,性格刚猛,为人沉稳,虽非朝臣,却掌锦衣暗线三千。 翌日深夜,潘忠于返回寝所途中,被数名黑衣人拦于暗巷中。 未及呼救,便被制住,连夜送入锦衣卫天牢。 朱元璋闻讯大怒,召朱瀚入殿。 “瀚弟,潘忠跟随朕多年,何故擅动?” 朱瀚直言不讳:“皇兄,臣所动者,非内侍,而是勾连朝臣、盗传圣意、密谋不轨之人。臣若非掌握铁证,不敢轻动皇上身边之人。” 朱元璋沉默片刻,良久才道:“有何证据?” 朱瀚呈上从潘忠处搜得账册、往来书信一卷。 朱元璋翻看一番,脸色渐渐阴沉。 内中字字句句,皆为蔡昂、王埙之徒假借潘忠之手传话朝内,乃至于谋划调动京营诸卫。 若再放任,恐将成尾大不掉之患。 “哼!”朱元璋一声冷喝,将书卷掷在案上,“将王埙、蔡昂收监,严审!” 朱瀚低头道:“兄长明断。” 这一日之后,朝堂风向骤变,许多原本投向蔡昂之人纷纷改旗易帜。 朱标所办贤坛,亦因此事显得更有正当之名。 天下读书人皆言:东宫讲学,实为清流;朝中弊臣,尽数伏法。 夜里,东宫内灯火通明,朱标一身便装,立于朱瀚面前,拱手躬身: “皇叔,若无你,儿臣今日或许早已无立足之地。” 朱瀚看他一眼,忽然笑了:“你这般说话,倒像个将登大位的人了。” 朱标目光明亮:“我不在乎那位子,我只要能保天下太平,百姓得安,便不负你今日之助。” 朱瀚沉默片刻,眼中现出少有的慰意。 “你有此心,便是最好的太子。” 远处钟鸣三响,夜色如墨,宫城静穆。 初冬的京城寒气逼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寂的气息。 街头的红叶随风飘落,似乎一切都在等待着某个决定性的时刻。 朱瀚坐于王府的书房内,案前摊开一张大明疆域的地图。 指尖轻轻划过其中的省份与府邸,眼神透过灯火幽深的光线,仿佛在思考着更深层次的战略布局。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即,韩义低声报告:“王爷,太子殿下请见。”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