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金色的铃铛-《始皇家养小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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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氏听了这话,脸色微变,强忍住了才没有当场剜丈夫,她怕自己的不愉表露出来让婆婆不喜,强露个笑,“是啊,是啊。”

    未曾想,她不发作,庞氏却脸一黑,“胡闹!哪有夫妻不呆在一处的?”

    她狠狠翻了儿子一个白眼,转头拉住女儿的手,“月儿,阿母不会让那异人忘却你的,这样吧,你回去秀一枚同心结,我寻门路送到他手里且先探一探他的态度,若他当真这样无情无义……哼!”

    姬长月脸色稍霁,只是仍带着些哀色,“女儿晓得了。”

    庞氏细细思索着,月色下晃动的残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触及她的视线,门边半颗浑圆的影子倏然收回,一高一矮两道影子倾投了满室,矮的那个鬼鬼祟祟如同春日树梢的毛毛虫。

    脸上漫起一分笑,庞氏抿了口茶水,轻轻咳嗽出声。

    姬长月辨认出了,“承音?”

    那小影子一僵,缓缓重新探出脑袋,露出一对明亮的大眼睛,长睫扑闪扑闪掩饰不住的心虚。

    这么多人齐齐看着她,般般压力山大,默默攥着小手跳出来,“大母安。”她囫囵行了个礼,腻歪的扑过去想要免受责罚,“般般看到唤春了,就知道大母在这里,迫不及待要来请安。”

    说完,她不放心的打补丁,“才不是有意偷听呢。”

    此话一出,大人们纷纷笑了,庞氏狠狠揉了一把孙女的脑袋,“我的乖宝,大母香亲香亲。”

    姬长月也没忍住,趁机捏了捏般般肥嘟嘟的脸颊,“从你表兄那里回来的?”

    “是呀,表兄跟先生念书呢,可用功了。”般般仔细瞧了瞧姑妹的脸色,不放心的摸摸她的手,“表兄都没有休息,很勤奋。”

    姬长月微愣,这孩子是在安慰她吗?

    她鼻头一酸,扬起唇角温温柔柔的笑,“政儿和承音都是好孩子。”

    夜色渐浓,大人们很快便散了。

    朱氏和姬修一同在门口送婆婆的肩舆离去,想起她走前委婉催她怀胎,她便神色不愉,“我看你阿母就是惦记着我没给你生个儿子。”

    姬修道,“这家大业大的,日后托付给谁?再生个男孩儿也好帮衬般般,无论她嫁给谁,家中有个顶梁柱,夫家也不敢轻易欺辱她。”

    朱氏心有不平,却也无可奈何,“可是般般不喜欢弟弟妹妹,你忘了上回只是提了一嘴,她便吓得哭了一整夜,抱着我不肯丢手呢。”

    姬修沉吟片刻,叹了口气,“等她再大些罢。”他自来疼女儿,她一哭,他心里就难受。

    般般对此一概不知,滚在阿父阿母的床榻上睡得香甜。

    一连数日,她过的快乐极了,每日醒了吃、吃了睡,她喊着表兄有的她也要有,姬修受不住女儿哭闹,跟个魔王似的,只好带着她到金玉良缘狠狠搜刮了一通,什么朱钗、头饰、时令的衣裳、鞋袜,买的马车装不下,朱氏回头就将两人大骂了一通,说他们败家。

    翻过了年,春色渐浓。

    邯郸的雪化了,展露出它原本的风采。

    长春花真的被般般养活了,她白日里带它晒太阳,松土,精心照料。

    清晨起来,第一件事情便是赤脚去看长春花。

    这盆花已经被移植到了前院的泥土里,般般穿好了衣服吃了早膳,如往常那般看望花花。

    “咦?”

    只见绿油油光滑滑的叶片上悬挂一只金色铃铛,用了红绳悬挂,手指拨弄一下,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发硬的土壤边,树枝画出几个字符。

    她不认得这种字,“这是什么字?”

    “是我表兄昨夜来了吗?”

    “他白日要进课,夜夜晚上都来看看花的,只是那时辰小娘都睡下了,”从云解释说,“昨夜骤雨倾盆,他担心花儿被浇坏了,漏夜前来让人支了个棚遮蔽呢,你看小娘,这里还有四个洞。”

    “昨夜的确下了好大的雨。”雨声轰隆隆的,她都被吓醒了一回呢,泥土里果真有四个木头扎出来的洞,湿乎乎的,“原来表兄也惦记着长春花。”她倍感欣慰。

    只是,她也好久没去探望过他了。

    自从不用连歌练舞,她鲜少去寻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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