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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常人家，定是叫家人给客人端茶倒水，以显示自己良好的家教。

    但是厉洺云没有，她照顾他已经很累了，他不想用那些繁琐的礼节来麻烦她。

    “不曾备下茶水，还望不要见怪。”倒是跟青冥道了一声歉意。

    青冥摆摆手，“得了，你就叫我青冥吧，这样敬来敬去，累。”

    厉洺云轻笑，眉眼间有些柔和，“不亏是熙魇兄的心上人，果然爽快，特别。”

    “虽说直呼名讳不好，但是我与青冥你一见如故，心生亲近，便就这样叫了，也不问你怪不怪了。”

    说实话，青冥听他说话，有点累。

    不，不是有点累，是很累。

    可能是缠绵病榻的原因，也可能是性格使然，厉洺云说话慢条斯理的，实在是不是异兽族的作风。

    但是好在，他本人就是那种如沐春风的，看着确实是亲近，倒是不让人心生厌烦。

    青冥摇头苦笑，“厉兄你真的是...”

    她实在是没有词语来形容他，真是...

    小兔子一脸找到了同类的目光看着青冥，“是不是，是不是，他这个人是不是...”

    显然小兔子文化不高，也没有办法找到准确地吐槽自己丈夫的词语。

    对着青冥一顿比手画脚的。

    青冥笑眯眯的点头，“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难为你了...”

    两个女人打哑谜的功夫，厉洺云便还是那副人淡如水的模样看着。

    只有将目光落到妻子的身上时，才会变得深邃，变得灵动起来。

    不用说，这又是一堆痴情无悔的人。

    青冥随意调笑了两句，就将话题引回到正事上。

    “厉兄身上的妖丹已经融合到什么程度了？”

    见青冥说起了正事，小兔子便住了嘴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两人。

    厉洺云抬手放在心口，“四肢百骸，心肺天灵穴，无处不在，又与本身血脉之力，相生相克，痛苦噬心，犹如囚困之鸟，挣脱不得。”

    小兔子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裙摆，她知道丈夫忍得辛苦，但是不知道究竟多么辛苦，因为他从来都不可能说。

    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他形容那些痛苦，看似轻描淡写，实际上他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若不是放不下她，恐怕就是那些痛苦，都足矣让他动手了解了生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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