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疯帽子不再说话,看着权珩牵住沐镜绕向菩萨庙后—— [秦淮河畔钓鱼巷,粉碎珠啼画堆蓬。] 身穿云锦旗袍的女人抱着沾血的琵琶,没戴甲片的指尖磨出了血,滴滴坠在旗袍上,又晕染在深红的土地上。 [奈何烽烟烧故地,异匪抢掠毁金陵。] 吴语绵绵含愁,轻缓如泣莺,醉心荡魄。 她的头发散乱,周身狼藉,只痴痴地唱着曲,琵琶倚在怀中,珍之重之。 [商女亦知亡国恨,此恨无关风月情。] 琵琶女静静垂着眸,缓缓歇了调子。 曲终人远,犹觉余音绕梁。 “安月娥,”她开口,腔调里含了哑,依旧听的出是吴语小调,“死在这几十年,回不去了。” “江槿,”江槿也哑了嗓子,“最后守城的连队。” 安月娥这才抬起头看他一眼,目光依旧带着经受非人折磨后的涣散,“你守城哩?” 她的“你”发的像是“倷”,熟悉的让江槿红了眼眶。 “我是。” 安月娥点点头,青紫的脸上勉强露出些笑,“谢谢,辛苦了。” 江槿拼命摇头,咬紧牙不让泪砸下来。 “还有个小囡囡,”安月娥的目光移到权珩身上,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艳羡和怀念,不知道从她身上看到了什么,“看着像女学生样子,你不是这的吧?” 权珩轻声回应:“不是。” “原来是外面的囡囡,那就是以后的了,”安月娥了然地言语,又温声,“抗战胜利了吗?” 声音带着小心翼翼,“这城,收回来了吗?” 权珩看着她,缓缓点头,“回来了。” 她顿了下,补充:“都回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安月娥露出几分真心的笑来,她的目光落在手边被染红的土地上,眼中又染上哀伤,“那……没了多少人?” 权珩只静默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后来知道答案的江槿也别过头,颤着唇咽下了哽咽。 安月娥似乎在这片静默中知道了什么,偏过头,手指轻轻按在琵琶上: “我是唱评弹的,文玉跟我最要好,她跟着善才学的白局,我也会知道一些词,却不会唱腔。”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