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是吗?这里已经是非常自在的地方了,想说什么都可以。”赵牧指着长椅旁边的一块墙面说,“看这里掉了的漆,全是我们踢掉的,偶尔也会有人特意过来骂几句脏话或是干脆大哭一场。” 这是发泄的地方。 苏莉莉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撞击到,神色不自觉严肃起来,主动把控采访节奏:“你们平时压力应该很大吧,每天急匆匆面对生老病死,所以只能躲在这个角落发泄。” “其实也不全是。偶尔会有病人或者家属过来。” “他们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赵牧苦笑着说:“当你有心事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发现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家属心里有事,就会不自觉在医院寻找一处静谧黑暗的地方释放情绪。 这一点跟医生没有太大区别。 苏莉莉手里的笔顿住,过了会儿又问:“赵医生也来过这里,当时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过来抽根烟。”赵牧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本来想违背规矩试试,结果把自己呛到,到现在还没学会怎么抽烟。” 苏莉莉笑了笑,莫名喜欢赵牧说话的节奏,有故事又不会太压抑。 她把这些细节统统记下,再次提问:“那平时会不会因为压力大而来这里?” “曾经有过。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因为一支笔坏掉了。” “怎么说?” 赵牧回忆“黑历史”,坦荡回答:“因为那天我跟的导师有病人急性溶血,没抢救回来,晚上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写手术报告,那时候规定特殊报告需要有单独的手写说明,写着写着笔坏了,我没忍住,就跑来这里哭了一场。” 苏莉莉有些讶异,但讶异过后是心疼:“辛苦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