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故事:《刀乞》(1)-《何以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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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秀男子拍手,十分妙赞,“小友真是风趣,想必没见过啥风雨吧!今日,可否见一见?”

    小乞丐挑着眼眉,耸耸鼻子,一脸无奈道:“早就听说有一位行走江湖界的能人术士,身披白袍,宽眼翘鼻,眉毛似星剑,颇有道家风韵,不知走南闯北杀了多少人?头顶烟雨斗笠,有船就走,说是按时来到这里,是不是巡游?”

    清秀男子笑呵呵的抱拳一拜,“同样是烂人,说的都在理。我想问一问,既然我来了,你敢不敢接?”

    小乞丐假装不在意,独自喝下酒水,“你瞧不起我?”

    清秀男子从袖中拉出一把青剑,锋芒毕露,对着远处诸多弟子横眉指去。原先几位还故作大家公子的剑客纷纷皱眉斜眼,甚至有几个黑衣人

    小蛇绕臂,哼气几声。

    靠远处墙边的几位蓝袍人手拉青皮剑鞘,抽出一柄响脆轻剑,啪嗒一声,拉风甩到桌子上,嗡嗡几声,嘲讽道:“在下一人?还是两人?”

    “眼瞎?”小乞丐没好气的说道。

    清秀男子拉起架势的时候,同时吐言道:“在下人送外号,稻草人。”

    墙角以为中年大汉,露出恨笑,“就是那位修为只靠一根线贯穿全身,风吹雨打都不动的浪人?早就听闻稻草人的威名。今日,倒要看看引火烧身的感觉是不是爽翻天?”

    只见门中吹过清风,清秀男子放开自己的长发,轻剑横抽,剑鞘瞬间冒出一股强劲的剑气,大汉前方一桌的几位男子睁眼一拍,纷纷从桌子底下抽出细剑,桌子迸散,剑同样快速出窍,拉出剑影,铛一声,风吹动它们身上的黑袍,面色不惊,再次坐下。

    唯独有一位蓝袍男子独腿盘坐在空中,看起来功底深厚。

    蓝袍男子用剑挑起旁边桌子上的一碗清酒,笑呵呵捧起,“今日见稻草人出手,不凡。但今天来的都是我的手下,还不知道你有几分把握,敢闻风夺人?”

    清秀青年竖起中指,仿佛在说,你淫-荡。不过在对面十几位剑客的眼中,两人显得微不足道,男子抬手收回,示意不要轻举妄动,连忙笑道:“难道就一成吗?那小子算不算?我一看他就是未经尘世的模样。”

    小乞丐喝醉一般摇晃着脑袋,点点头。

    门槛上坐着几位饮酒的仆人,有的逃走,有的昏厥。刚才阻挡小乞丐进来的小耳已经吓得发抖,灰溜溜的跑上二楼的雅间,去告诉自己的主子小心着点。

    周围落尘的小窗口上,翘腿扶着窗边的老板娘,身披红衣,涂脂抹粉,丹凤眼樱桃小嘴,咬嘴轻声说道:“搞什么?喝酒就喝酒,打架?打什么架?不把我这大眼婆娘放在眼里?想当年,有一位打架的人,现在被丢在乱坟堆里,被绿眼野狗挖了肉吃。煞费苦心的我啊,还送了一柱香,怕他吃不透阴间的苦,没有引路的香火。 ”

    她轻轻跳下,手捏一把绣花手绢故作文雅,可算是恶心到了小乞丐,一脸无奈的大口喝酒。

    但此女牙尖嘴利,身上有一股子骚-劲,看着如乱风吹拂,带来阵阵臭恶。清秀男子咳嗽一声,挑一把椅子坐下,望她的厌恨神情难以控制,也同样收到一阵鄙视,原因在于那看似风情的女子,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烈女。

    只听前面几人纷纷咳嗽,一位巧嘴的男子阻止道:“小女子还是少管闲事的好,不然死去后被野火烧尽,再也找不到尸首。”

    老板娘呦呵一声,刹那间从一旁剑客的腰间抽出的一柄剑,刺啦一声,人头落地,爽当明快。

    “女子只听好话,不听乱语。 ”

    小乞丐拍手叫好。

    二楼走下一堆男女,恰好女子对视小乞丐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不过柔情是真。那位公子颤抖着身躯,女子扶着他,一脸尴尬的看着寂静的氛围,低头望见一具尸体,脸色煞白。

    他们刚想要离去,一柄长剑铛的一声插入门框,阻止他们前行步伐。那位蓝袍男子一脸沉静的说道:“你不许走。我们今日找的是他。”

    清秀男子抬手指着蓝袍男子,“我找的是你。”

    蓝袍男子哼气一声,“阁下几位的手太长了,不妨收一收,要是被乱剑砍死岂不可惜。”

    那位公子吓的尿了裤子,哭丧着扶着旁边的女子,不过当蓝袍男子走来的时候,小乞丐摇晃着酒壶淡淡说道:“我要那位女子。”

    白袍男子一脸轻笑走过,丝毫不在意,抓住那位公子,一脸沉静的把剑放在他的脖子上。正当他要碰那位女子的时候,小乞丐竟翻过一个酒盅轻轻倒满,叮一声,宝贝又掉地了。

    下一刻,一道极速的光芒飞出,咔嚓一声,小乞丐仰头饮完酒盅的酒,笑着叹息,“在下自封名号,笑藏刀。”

    那男子倒地,成为一具死尸。

    清酒阁躁动小会儿,剑客抱剑,死尸落地,可胜一曲断肠散,不过几人拖带尸体远去,一位笑声男子传来,“不知道还有一乞丐,竟然深藏一把银光宝刀,实在是妙!不过,此人死有应得。他日后,行走路上相见,你死便是沿途埋上,生后便是偷生。要怪就怪你拔刀之威!你与稻草人,便是我们的敌人。”

    黑袍人接连离去,空留傻眼的饮酒公子,跪地的仆人,口中念道:“是我有眼无珠,谢保护我家公子。”

    女子哭丧一脸,公子摆手甩下她,无神的走出酒馆。

    小乞丐两眼迷离,望俩人走不见了,喃喃几句,“寒冰动人的夜中,我哆嗦着坐在酒馆外,手持一根干枯稻草,有人温酒,分了我一杯。那时,我无法报答恩情,无奈笑了笑,说了,对你恩情以后用命相报。这次,救你主命,还你的恩情。以后再无牵扯。”

    稻草人轻抚白袍,从桌下拿起一顶斗笠黑纱,丢下几两银子,老板娘挑着眉毛,臊气剔透,想要留下稻草人过夜,却被一脚踹到了墙角,哎呦几声,微抬自己的白腿,呵呵一笑,才发现他随同已山走出酒楼,对哼一道。

    女子望卿有泪,可落不下,跟着两人走了几街,随后散开,才知道青袍被老板娘的臭手扯破,行走途中,才发现染了白菊酒色,摇晃坐下,开口道:“多久出发?”

    稻草人抱剑笑道:“我与你师傅有约,五年以后来揽客镇古庙寻你。可见你想当乞丐风流快活,就想陪你多喝几杯酒,畅谈以后行路。谁知道,你无意啊!你我清酒阁相遇,就是缘分。我下山已久,想问你,什么时候结束?我再等你。”

    已山扯袖,哀声叹气,显然没有享受足够膝盖的快活,破衣依旧还是破衣,人早已不是那人,笑谈道:“走就走,老子去别的地方当乞丐,快活一番。明日我与你东去。”

    稻草人点头离去,留下已山一人,来往行人不停脚,有身穿雨燕黑服,有白衫长裤,也有麻衣草鞋的老贩子,眼眉横斜,皱纹满面,咳嗽病危,生怕耽误人家赶路时间,而他望一位孩童吃力推动,起步走去,嘴中喝道:“收费,收费,一手百两。”

    他瘦弱身躯,力气不小,推着行走几步,老贩子急忙摆手,道歉道:“此事。还是让老朽自己来吧,我可支付不起这大钱财。”

    已山笑了笑,说道:“我开个玩笑,你看我老实本分也不会做哪些欺压之事,看你摆摊熬米粥,也算是一件风餐露宿的生计。怎么不在家饮茶赏月?”

    老贩子抹去头上的汗津,一脸沉重的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儿子得了心病,死的早,孙他娘改嫁,丢失一面贞洁旗帜。无法,我孙也是我‘儿’,当好好养,我带他苦是苦,也算是缘分,希望他长大不要如他那烂醉的爹,哎,罪有应得。”

    已山把平车推到了平缓的地方,收手,望着孩童舔自己干燥的嘴巴,弯身做礼拜谢,他悄无声息塞了一两银子在他的口袋中,眨着眼睛悄悄说道:“快跑,快跑。”

    孩童待他爷爷不在回头,回首跪地,对着已山一拜。

    他摸摸自己的袖中还有一两银子,刚才那公子丢下一把,共计六两。是的,太过于大方,完全可以比拼一位月俸禄四五两的官员,恰好也用钱免灾,何乐不为?

    他转身离去,在脏破的泥坑处,往里一条,沾了一身泥巴,撕拉扯坏,一身好生生的衣袍成了烂衣,加上脸皮骚泥,蓬松头发,露出布满污垢的牙齿。

    他要操拾老本行,嘀嘀咕咕的歪身扭腰,见人,吼上一句,“你这姑娘真俊!你那骚妮子,还不如我这乞丐活的潇洒,扭着大屁股,招摇过市干嘛?想要一条龙凤飞驰,做一场秀?”

    打扮裸露的女子掐着腰,嘴中叼烟,一脸不谑,见一男子跑来,破口吹扫,“跑的那么快,家里生了老婆?还是小情妇被抓了正着?呜呜,还不快给你已山爷爷送上好酒好菜?”

    又有一唱戏的老爷子,身子骨挺拔,他拍手跺脚,声势大,说道:“来一段今宵何人度。让我品尝品味先前的男女恩爱...”

    揽客城属于一个偏僻地界,隶属于青皮山下行凶之处,就算骚乱也有诸多拔剑行事的走客来到,捧钱杀人。他们不会给杀人的剑客任何面子。

    自从有从皇朝派兵压阵,还是丢下一面气魄,手持的一面旗帜,红白蓝影,洒了血脉,染下血色,丢弃奔逃,留下一副青轴的画卷,上面挥笔写下,不破风楼,誓不活。

    此人,还留下一个女子,就是那公子挽手的人。

    先前,有人在责骂为何不铲除干净?你来?

    她父亲死在战场上,一身青皮红甲,咔嚓作响,头盔上留下斑驳血迹,骑着一批骄傲雪马,啾啾声一起,就抬刀杀入敌军,为的是平定祸乱维持家国兴盛。

    没错。这是一件丰功伟绩,一人可抵不过贼人的齐攻,长矛刺穿心胸,刀剑踢下铠甲,胸膛,脖颈各一下,死了。他睁着大眼望着苍天,忘得掉了自己的女儿还在揽客镇,这里可是他来的地方,死的地方。

    女子宁秋,思念死去的父亲,坐于栏栅前相问,早走的父亲还留下一门亲事,让他换一个态度做人,好人没好报吗?她遇到的却是如此,但在这里不就成了相思的人?

    一个窈窕弱女子,留在这里,望着生她的地方。

    母亲早些时候,是一个织布的闺秀女,头戴红花,吱呀吱呀,织布机唧唧复唧唧,上面几根小细线蹒跚,头前后扭动,酸了脖子,温笑说道:“女孩子家,还是要会织布做家务,你虽不是大家的公主,但是娘的一块心头肉。庆幸你是活在了乡下,没有多少纷乱,没有大家的苦恼。”

    可曾想,她趴在木窗上望着远处一匹小马溜达过,后面坐一个大家子弟,头戴菊花,笑着指点,许久之后,母亲过世,留下一个年迈的老黄狗,趴在她的身边,等她离开木屋,竹子林的时候,它死了。

    尘埃落在一潭清水上,泛不起任何水花,无声息的家舍,迎来一群尖叫的猴儿,挠着腮,抓着木棒,挑着水洗澡,它们如同新的主人一样,不希望以前的人影出现。

    她许配给了那位杜家的大公子,此人正是那位狗腿子冯青的主子,名杜空。此人呢,生性刁野,贪财好色,从小到大都会把利益放在眼前,也从未动过心,可怜那宁秋,早已变了一副面孔,不过已山坐于山丘的时候,跑到了陌生的地方,睡醒了就在竹林。

    恰巧见她一面。

    她递给已山一碗清水,咕咕下肚,甚是甘甜!

    那时,已山还问宁秋,“在这里生活是不是很舒服?”

    她一看小乞丐邋遢的样貌,还有些抵触,轻轻回答:“哪里有什么开心的。”

    已山问道:“怎么不开心?自给自足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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