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49-《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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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在什么大型的沙滩停下来,而是找了一个非常僻静的地方,这里没有沙滩只有岩石,四周更是荒无人烟。

    她就这里换了游泳衣,然后带上这把冰冷的手枪,一直朝海中间游,一直游一直游,只想着要把这冰冷的却又极具危险的东西送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那把手枪最终被她扔在了大海里,等她再次骑车回到滨海市区时,已经是晚上六点了,学校早已经放学,她在学校里拿了自己的书包,然后把那套演出服放的门口的保安那里,让保安转交给文艺部的老师,因为这个时候文艺部的老师已经下班走了

    只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那天下午的缺课,居然会演变成她去小门诊堕/胎的谣言,而对于这样的谣言,她却是百口莫辩,她永远都不能说出自己的行踪,因为那不仅牵连到周非池,还牵连到自己当市长的父亲。

    顾晓苏是跑出鸿运酒店的大门才发现雨已经下大了的,好在她在德国住了五年了,早就有了随身带伞的习惯,只不过因为着急朝前跑,没有时间来掏出自己包里的雨伞。

    不想被周非池追上来,不想再被他拉回到那个大厅里去,更加不想去看见季非墨那张冰凉无温又面带嘲讽的脸。

    所以她并没有朝着大道上跑,而是朝酒店后面的一条小巷子跑去的。

    巷子是条老巷子,很深很长很狭窄,因为下雨的缘故,巷子里几乎没有人行走,她跑了好远直到听不见周非池的声音,直到在前面转了弯进了另外一条巷子,再也看不见鸿运酒店这栋楼,这才停下脚步,从包里掏出自己白色的雨伞来。

    她赤着脚,撑着白色的雨伞,迎着今年的第一场狂风和暴雨,走在无人的街头,风把伞吹得东倒西歪的,雨把她浑身上下全部都湿透,想到季非墨冰冷的目光,她的身她的心,都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一如,五年前的那个六月,那个多雨的季节!

    五年过去了,顾晓苏依然还记得五年前的六月十五日!

    那天南方下着三十年来的的最大的一场暴雨,刮着南方二十年来最大的一场台风!

    而那天,是她母亲去世一周的日子!

    是头七,传说中的还魂日,晓苏中午冒着狂风暴雨去的母亲墓碑前,给她送了刚上市的桑果,因为记忆中母亲是最喜欢吃桑果的。

    她可能是在墓碑前跪太久了,所以起身的一瞬间,整个人朝后倒,然后就那样直直的晕过去了。

    醒来时却是在公墓附近的一家小医院,估计是墓地看守员发现了她把她送到这家医院来的。

    护士拿了张查血的单子给她,然后非常礼貌也非常公式化的问了句:“你怀孕了,要还是不要?”

    你怀孕了?

    护士的声音明明很轻,可听在她耳朵里无语是晴空响了一声惊雷,而她刚好被那声惊雷直接给劈中,整个人当即楞在那里,半响没有回过神来。

    怀孕了,这是什么意思?

    是她的肚子里,已经有季非墨的孩子了吗?

    可是,季非墨已经不爱她了啊?他爱上了别人,而那个别人,是她曾经最好的朋友郑明珠!

    “小姐,你这孩子要还是不要?”护士见她像个傻瓜似的发愣,非常不耐烦的又问了句。

    要还是不要?

    她不知道,真不知道,因为从来就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所以也就从来没有去考虑过这个问题。

    当护士第三次问她的时候,她才喃喃自语的说了句:“我要去――找孩子的父亲商量一下!”

    她要找孩子的父亲商量一下,尽管,他已经不爱她了,尽管,他和她现在已经是形同陌路!

    可,到底,他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这个生命,不是她一个人缔造的,而是和他一起缔造的,她一个人不能做决定,也,做不了决定。

    她几乎是没有多加考虑就坐上了去G市的大巴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找到季非墨,一定要找到季非墨,我要问问他,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她到G市已经是傍晚,从公交车站台到季非墨租住的地方有两站路的距离,不远也不近,却没有公交车通过,而出租车此时也好似已经绝迹了一般,一辆都找不到。

    狂风和暴雨放肆的掠着这个城市,她手里的三节伞根本就撑不稳,最后只能迎着狂风和暴雨艰难的朝着季非墨租住的公寓方向前行。

    雨大风狂,三节雨伞被吹得东倒西歪,终于在到达季非墨租住的公寓楼下被台风给活生生的折断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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