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别忘了你这少保,是怎么得来的! ——当时发生的一切,我可都在边儿上看着呢! “嘿!” “久闻赵廷尉大公无私,不徇私情,就连亲人、乡党求情都置之不顾,全然又一个故安贞武侯的做派!” “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 “就连曾提携过自己的恩主,赵廷尉,也是丝毫不加另视啊?” “安?” 本就是行伍出身,又是祖传的直性子、暴脾气,对于赵禹那软绵绵一句‘周少保’的挑衅,周亚夫自然是丝毫不怵,毫不迟疑的怼了回去。 ——你还好意思叫我‘周少保’? ——要不是我这个‘周少保’,哪来你赵禹今天位列九卿,执掌廷尉? 双方这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的姿态,自是让殿内的氛围彻底趋于火爆; 只是接下来——赵禹接下来的反应,却着实出乎了刘胜预料。 刘胜知道赵禹是个清官,也知道赵禹自诩为‘孤臣’; 但刘胜绝对不曾预料到:赵禹这个御史出身,纯靠走文官的路子,一步步爬上九卿之位的廷尉卿,居然在周亚夫这样饱经战火洗礼,又沉浮朝堂多年的老臣面前,还能有如此风骨······ “我和周少保,其实并没有多深的渊源。” “——往日在丞相府,周少保并非是有意放权、栽培,而仅仅只是自己不愿理政,便将丞相府所有的担子,都压到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丞相府属官身上。” “为了处理那些本该由周少保处理,甚至是只能由周少保处理的政务,整个丞相府的属官,都忙的恨不能生出四臂、八足、十六首。” “诚然,在相府为官的那段时日,我——包括我在内的所有相府属官,在处理政务方面都颇有长进。” “但希望周少保不要忘记了:我们的长进,并不是周少保有意栽培,而是被周少保的怠惰所反逼。” “长进,是我在丞相府为官那段时日所取得的结果;” “愁苦、疲倦,乃至是敢怒不敢言,才是那段经历的过程。” “念在吃得苦、受得累,最终都得到了回报的份,以及已故绛武侯的颜面上,我可以不记周少保的仇。” “但若周少保仍不知足、不自知,还想让我赵禹因为那段经历,而对周少保感恩戴德的话,那我可就有一言,要好生问问周少保了。” “——昨日歇酣之前,周少保是吃了几多酒,才醉成了这般模样?” 毫不畏惧的对上周亚夫吃人般的凶狠目光,洋洋洒洒一长串表述道出口,赵禹只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就好似此刻,并非是赵禹这个廷尉,在刘胜这个太子的旁观下,和自己过去的‘恩主’周亚夫交谈,而是赵禹这个包青天,在刘胜这个路人甲的见证下,正在审判周亚夫这个‘乱臣贼子’的罪行。 结束这番表态之后,赵禹刻意停了片刻,目不斜视的望向周亚夫那惊怒交加的面庞; 待周亚夫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说,甚至是咆哮些什么,赵禹又适时续上了话头,让周亚夫刚打起的气瞬间泻了大半。 “再说之后,周少保因罪入狱,恰巧由我来审问周少保。” “敢请问周少保:这期间,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我作为廷尉,又是奉陛下之令,难道还不能审讯周少保吗?” “还是即便身居廷尉之位、手持天子诏书,周少保眼中的‘丞相史赵禹’,也仍不配审讯周少保呢?” ··· “周少保获罪下廷尉,我作为廷尉审讯周少保,恐怕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当年在丞相府,人人都称赞丞相史赵禹廉洁公平,唯独周少保再三猜疑,并对身边的人说:我很了解赵禹才能上佳,但他执法深重苛刻,不可以在大的属衙为官。” “周少保说的有没有道理,我并不知道。” “但既然周少保都这么说、这么认为了,那我在审讯周少保时严格些,又有什么不对的呢?” 又是一番重火力输出,惹得周亚夫彻底涨红了脸,脸颊都因为恼怒而抽搐、颤抖着,偏偏又碍于刘胜在场而发作不得。 也就是在周亚夫这‘发作不得’的间隙,赵禹,也终于完成了致命一击。 “如果这些话,周少保都听不进去,那我就斗胆,当着当朝储君的面,说几句不该说的话吧。” “——周少保难道不知道当时,自己并非是因为私藏甲胄,而被陛下下廷尉问罪吗?” “——难道不知道要周少保死的,并非是我廷尉赵禹吗?” “因为在廷尉受了审讯、受了折辱,周少保就对我赵禹怀恨在心,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