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是夜,沈二海从钟庭月房中回到自己屋里。 沈泽华和花花躺在炕上呼呼睡着,汤语莲出去打热水,想着给自己和相公洗洗再睡。 沈二海盯着炕上酣睡香甜的大儿子,沉淀了一晚上的情绪暴起,豁然一把就将沈泽华从被窝里抓出来,劈头盖脸的怒斥道。 “诺诺掉下河塘你不会找人求救,不知道回家喊人啊?” “谁让你下河塘的?啊?你是家里这辈唯一的男孩,要是有什么闪失,你让我和你娘可怎么办?!” 好巧不巧的,听闻女儿落水的沈长眠,匆忙归家,刚进屋就在过道里听到了这几句。 刹那间,沈长眠的身形就僵住。 而房中,困倦的沈泽华冷不丁的忽然被吵醒,睁开朦胧的眼睛就撞上了愤怒斥责的爹爹,一时间小脑瓜发懵,咧嘴就哭了。 “哭哭哭!你还有脸哭!” “那么深的塘子,那么凉的水,你都敢往里面跳!当时怎么没看你哭?!” 沈二海越训越气,拎着儿子抬手就朝屁股上抽,他悠着劲儿的,但常年干粗活的手掌宽大粗粝,噼里啪啦打下来孩子也受不住。 “啊啊疼啊,爹我错了,呜呜……” 沈泽华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哪儿了,当哥哥的救妹妹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懂!家里就你一个男丁,往后你就是顶梁柱!” “你要是有个什么,就花花和诺诺那俩小丫头片子,往后不说是别人家的人,没了你,她们连嫁都嫁不出去!” 沈二海是在气头上,可说的话却没什么毛病。 所谓娘亲舅大,女子出嫁不光看娘家和嫁妆,还要看同辈中有没有长兄或胞弟,若没有,那就是绝户,没什么人家愿意娶的。 这是其一,其二则是女子嫁过门,不管是受了屈,还是生的孩子遭了罪,娘家唯一能出头撑腰的,只有长兄或胞弟,爹娘不方便,也不和规矩,往后年纪大了撒手人寰,更管不上女儿婆家的琐碎事。 老话说的好,爹死就地埋,娘死等舅来,原因就在这里。 钟庭月的屋子就在隔壁,又怎可能听不见这些吵闹?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