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千界树的御主们-《综漫之灵魂收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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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saber挺起胸膛如此断言。那声音中所包含的威压,确实带有与王者相称的风范。也许她能轻易地把剑拔出也未可知。
【那么master。快下指示吧。要讨伐的敌人身在何处?】
别急嘛,狮子劫让用激动的声音催促着的莫德雷德冷静下来。
【…………“欲速则不达”,这句谚语你没听说过么?】
【谁管那种东西啊!我可是为了斩杀七名敌人才被唤来的啊!】
看起来,她似乎已经被赋予了与此次圣杯大战相关的知识。
【说的也是。对面那七个现在到底情况如何还不清楚】
听到天空传来微弱的振翅之声,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只见树枝上,停着一只灰色的鸽子。它滴溜溜地转动着那不带任何感情的鸟儿特有的眼睛,将嘴中叼着的纸片吐了出来。一完成任务,鸽子就飞走了。狮子劫刚拾起纸片,saber就兴味盎然地探头窥伺。
【是使魔么?】
【好像是。上面说想马上和我们会合】
【谁发来的?】
【和我们利害一致的家伙们】
说完,狮子劫便将那张写有“明早九点 锡吉什瓦拉 山上教会”的便条一把捏烂。
壮观而壮丽,庄严而凛然。万千赞赏都不足以形容此番光景。
“黑”saber、“黑”archer、“黑”rider、“黑”berserker、“黑”caster。除去在新宿召唤的assassin,其余六人全都已在此王之间集结。
在圣杯战争这样的状况下,很少会有两人以上的servant同时存在于同一空间的情况。就算是因为同盟或是战斗,顶多也就两三名。而且通常还都是处于相互残杀,时刻提防对手的状态。
但现在,他们承认了新型的战争————圣杯大战,并许诺共同奋战。
【啊,大家还是先来做一下自我介绍吧?好吗?来吧!我是servant rider,真名叫阿斯托尔福(Astolfo)。你呢?】
————如此这般,servant阿斯托尔福比任何人都更早地做出发言。
站在自己旁边的一脸祥和的青年servant尽管一时不知所措,但还是微笑着回答道:
【我是servant archer,真名为喀戎(Chiron)】
【多谢啦,喀戎。暂时请你多多关照哟!】
rider伸出手来,archer一脸困惑地回应了。
【rider,要打招呼用职阶名,别叫真名】
der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接着向身穿白色礼服的servant搭话道:
【呐,你呢?】
【…………】
servant保持沉默,沙沙地摇着头表示拒绝。
【啊啊,抱歉。要是不能说话就算了。嗯、她的master是哪位?】
rider巡视着自己一行的master们,视线落在了有所反应的考列斯身上。
【呐,那边的master。她的真名叫什么?】
【啊、嗯呃、那个————】
被rider步步逼近的考列斯慌忙地考虑如何应付,但他似乎无法忍受rider那仿佛要把自己看出个窟窿的视线,终于小声地念出真名
【……弗兰肯斯坦(Frankenstein)】
【原来如此。那么弗兰…………不不,berserker。请多关照】
servant berserker————弗兰肯斯坦对于自己的名字被泄露不满地发出呻吟。
然后,rider将视线转向剩下的最后一位servant————saber。
【那么,你的名字是?】
【等等,saber。你不要说。】
在saber作出回答之前,他的master戈尔德抢先制止了他。他似乎是在向包括达尼克在内的全员宣告。
【我并不打算向达尼克以外的人宣布这个servant的真名】
嘘声充满了王之间。塞蕾尼凯用故作冰冷的声音问道:
【————宣布真名是预先协商好的吧?居然化为一纸空文,真是令人不快至极】
【那是因为当时的我还没弄到触媒啊】
戈尔德一边说着,一边将盒子慎重地拥入怀中。似乎是打算连触媒都彻底地隐瞒。
【戈尔德叔父大人,隐藏真名、真的是如此重大的事么?】
面对菲奥蕾的询问,戈尔德一脸严肃地肯首道:
【…………公开真名对我的servant而言是致命的。会把它泄露的嘴巴越少越好。】
所谓真名,对于各个servant来说,都是必须竭力隐藏的情报。不论是多么有名的英雄,末路多是死于非命。
暴露真名,将会把他们的死亡原因作为致命弱点展露出来。
若曾经是中毒而死,那么只要以某种形式对其施以毒物即可;若曾经是被箭矢所杀,那么只要射出箭矢就行。要是某个特定部位是弱点,只要瞄准那里便是。
即使找不到成为死因的弱点,拥有龙之因子的英雄与屠龙的武器相性也会很差。就算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正巧持有那种武器,只要告诉其他的master,也有很高的可能性可以提炼出某种对策。
当然,der阿斯托尔福之流便是其中的典型。
达尼克快速看了一眼弗拉德三世。他用爽朗的笑容对着视线点点头。身为达尼克的servant,弗拉德三世当然知道戈尔德所召唤的“黑”saber是何等人物。因此,以残酷著称的王才会鹰扬地点头同意
【————明白了。那就特别批准你们】
一族之长达尼克的话语,令戈尔德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容。
【王啊,非常感谢。那么,我等就此告辞】
戈尔德挺起腰板,带领saber堂堂地退出了王之间。目送他背影的塞蕾尼凯不高兴地抱怨道。
【不就是召唤了个saber么,摆什么臭架子】
【他本来就是那样的生物啊】
达尼克参杂着苦笑低语道。曾经在炼金术领域被誉为与艾因兹贝伦齐名的名门穆吉克家,其继承人正是戈尔德。不过,穆吉克家被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吞并的时候,他们作为魔术师的血脉已经走上衰退的下坡路了。
在这位曾经的名门看来,被尤格多米雷尼亚吸收可以说是奇耻大辱。年幼之时起,戈尔德的父母就不断向他灌输穆吉克家是个如何优越的大家。即使现在已经三十六岁,他依然无法区别现实与理想、唯独“自己曾是名门望族”这一骄傲茁壮地成长了。
戈尔德是穆吉克家与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连名以来最初降生的孩子,是久违诞生的一级魔术师。这件事也令他对于血统的自尊增长过剩。
不过,他也确实是优秀的魔术师。他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提出了违规级的系统干涉————魔力路径的分割,并将之实现。
不论魔术协会派遣的魔术师如何优秀,servant的召唤、以及向他们提供魔力供给都会成为麻烦的累赘。光是消除了这一项、彼此的实力差就大大缩小了吧。再者,丰富的魔力也使宝具的滥用成为可能。戈尔德的功绩,绝对不能无视……因此,也只能对他的傲慢视而不见。
意气风发地回到私室。戈尔德再次面向saber。他被那壮丽而威风凛凛的身姿夺去了目光。虽然基本上已经确信,但为了以防万一,戈尔德还是质问道:
【saber。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的真名,是齐格弗里德(Siegfried)没错吧?】
得到了肯定的颔首后,戈尔德达到了欢喜的顶峰。
齐格弗里德————在德国是家喻户晓的大英雄。他在多种传说中都有着不同的人物形象,但其中最有名的当属英雄叙事诗《尼伯龙根之歌》了。作为尼德兰(Netherland)王子而诞生的他,经历无数冒险,最终获得了屠龙者(Dragon Slayer)的称号.
他在所有的战斗中都未尝败绩,直到唯一的弱点背部被背叛之刃击中而命丧黄泉。
他手中所持的,是尼伯龙根族的圣剑巴鲁蒙格(Balmung)。他凭借这把剑消灭了邪恶之龙(fafnir),沐浴过龙血的他不会被任何武器所伤。
纵然他是高贵的勇者,那副身躯上还是带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便是沐浴龙之血之时,正巧被菩提树的叶片所覆盖的背部。不必多说,那正是会让齐格弗里德走向死亡的弱点。
戈尔德烦恼了片刻。虽说最强的servant到手是件好事,但与此同时,关于他背部的传说脍炙人口、流传广泛却也是事实。那个过于致命、过于明显的弱点,到底能隐藏多久呢。
【saber,从今以后,你除了使用宝具的时候外,都好好把嘴闭上。只有经过我的允许才能开口】
戈尔德姑且先让saber闭上嘴巴,尽可能地减少真名的线索。他夸示着手背上的令咒,以此来强调这道命令极为严格。如此盛气临人地对待那位大英雄,这么做能被原谅么————不如说对方愿意原谅么?
一方面,在戈尔德脑中“对方只是区区servant”这种认识一直挥之不去。对他来说,servant只不过是依靠自己才能存活的临时的客人罢了。
短暂的紧张时间,在房间中流逝。
片刻后,saber用颔首代替了同意的话语,以此表示承诺接受戈尔德的命令。齐格弗里德既身为王族,又作为统帅一军之将留下了许多传说。但他同时也是不断接受他人依靠和乞求的大英雄。
就算被命令不要说话,如果这具有必然性,他也不会有异议。只要能实现一己之愿,任何命令他都打算心甘情愿地执行。
————假设一下。如果这个时候就算要被使用令咒也毅然决然地提出抗议的话,之后的命运也许会有所改变吧。但齐格弗里德选择了作为servant saber服从命令,戈尔德也因此以为自己作为master令servant屈服了。
久后,这个分歧将会招来致命的事态。
另一方面,各位master及servant的交流在王之间开始了。
【我是你的master,请叫我菲奥蕾。请多多关照。】
“黑”archer恭敬地捧起菲奥蕾伸出的手。
【感谢你,菲奥蕾。作为你的servant,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不辱喀戎之名的活跃吧】
【…………】
菲奥蕾似乎感到困惑般沉默下来,看了看archer的脸庞。
【怎么了?】
【啊,没什么。你真的就是喀戎啊,虽然我早就知道了,可是————】
【“难以置信”,是么?】
听了始终保持微笑的archer的话语,菲奥蕾点点头。
【这也难怪,本来我应该是以非人之姿被召唤的存在】
喀戎————教授了以赫拉克勒斯为首的诸多大英雄的、半人马(centaurus)族首屈一指的贤者。
天生上半身为人、下半身为马的他,是以大地与农耕之神克洛诺斯(Kronos)为父、以女神菲吕拉(Philyra)为母的完全的神灵。但是,他在误中了菲吕拉的毒箭之后,为了摆脱痛苦而舍弃了不死性。然而就在这一刻,他那完全的神性也和不死性一同失去、成为了能够作为英灵被召唤的存在。
当然,以半人半马这一本来姿态作为servant被召唤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
【只是,那个姿态光是被看到,真名就会被推导出来。这样做实属无奈,请您谅解。】
半人半马,看到这种姿态的瞬间,无人不会联想到centaurus(半人马)。要再说是有名的英雄,大概首先浮出水面的就是喀戎。如果还持有弓和箭,那就更是如此了。毕竟喀戎可是身为那飘在空中的射手座原形的英灵。
因此,喀戎被召唤之时,采用了人类的形态。尽管作为代价,部分能力降低了等级,但对弓的使用并没有受到特别的影响。
【哎哎,这我当然知道。】
菲奥蕾慌忙同意。没错,确实从外表上看,除了他是一名容貌安详的青年、以及服装有点古老以外,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看出他就是名为喀戎的大贤者。
但是与他直接相对的菲奥蕾,光是保持不被眼前这位archer所发出的气息压倒就已经竭尽全力了。他所拥有的气息,要打比方,就宛如广阔的森林,将渺小的自己重重包围的清冽空气————
【当然,说上许多言语来博取您的信赖是很简单。但我是servant archer。请务必在战场上观赏我的弓箭。我一定会向您证明自己是配得上您的servant。】
【…………好的,我很期待,archer】
菲奥蕾看似害羞地颔首,和archer一同退出了王之间。
【berserker,我们也开路吧。要灵体化噢,明白么?】
【…………啊啊…………呜呜…………】
听了考列斯的话,“黑”berserker发出像是表示同意的呻吟,化作粒子消失了。
考列斯拭去汗水,松了一口气。看起来似乎消耗相当大。果然弗尔维吉家的才能,全都流到那位姐姐(菲奥蕾)身上去了。
遗憾的是,考列斯作为master的适应性低下,而且他所召唤的berserker————也就是人造生命体弗兰肯斯坦,或许也有她的神秘相对比较新的原因,即使利用狂化将她的能力等级提升,能力方面依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是,她的真正价值还是在于独自保有的技能。
实话实说,达尼克对于考列斯和berserker并不是很抱期待。原本berserker在战斗之时就不听从一切指示。仅仅是凭着疯狂的势头去战斗,最终有死而已。如果能好好运用令咒,将破坏遍布战场,说不定还能在混乱中击杀许多敌将。而那个时机,就由自己来判断,达尼克是这么想的。
考列斯一脸憔悴地离开了王之间。
【接下来,rider,我姑且先带你参观一下这座城堡吧。你好像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吧】
听了塞蕾尼凯的话,“黑”rider害羞地挠了挠脑袋。
【啊,看得出来么?所以说那个……我不太想灵体化呀】
【…………也行,那我就给你准备个房间吧】
【真的!?呀~我能有个善解人意的master真幸福啊!】
rider滴溜溜地如同跳舞般转起圈来,高举双臂大喊万岁,为自己的心愿得到实现而欢欣雀跃。
rider所顾虑的,大概是持续实体化所带来的魔力负担吧。就算有圣杯做后盾,让神秘持续具现化还是会造成相当的负担。
仔细一想的话,在servant战斗以外的部分就算让其持续灵体化也没有问题。之中,也有些重视第二次生命的欢乐、而对master的负担视若罔闻、希望持续实体化的人物存在。
servant rider、阿斯托尔福简直是好奇心结晶一般的存在。如果master塞蕾尼凯同意————倒不如说就算她不同意————他也会立马飞奔出城,到街上沉湎于玩乐当中吧。
查理曼大帝(Charlemagne)十二勇士中,青年阿斯托尔福是个屈指可数的美男子,为人轻浮,甚至据说连理性都蒸发了。虽然这副身姿实在让人意外,不过传说本来就是带有些许歪曲的。那副可爱的容姿,完全符合master塞蕾尼凯的喜好范围。
【那么,老师。仪式结束了,我们回工房吧。】
【…………走吧】
罗歇连同他的servant“黑“caster,也离开了王之间。
目送master们离去的达尼克,让人造人们退下了。当只剩下他们两人独处时,坐在玉座上的lacner开口说道:
【也快到这儿了吧】
saber、archer、lancer、rider、berserker、caster、assassin。要是在当初的圣杯战争、彼等七人各自提炼战略,依靠战术进行厮杀才是理所当然。
然而,此次圣杯战争与那副模样大相径庭。要问为什么,是因为战力不是一人,而是七人。是servant全部的基本职阶。即使是在“冬木的”圣杯战争中极其难以存活到最后的berserkercaster、assassin这类职阶,也能充分发挥自己的真正价值。
例如,罗歇召唤的caster正在着手生产超过千具魔像(golem)。按小型、中型、大型分类的魔像们,正蠢蠢欲动地等待着战斗的时刻。
当然,它们根本无法与servant匹敌。但在限制敌人行动方面有着充分的价值,要是对上caster和assassin这类不擅长近身战的servant,甚至有以弱胜强(Giant Killing)的可能。
【…………达尼克,你知道余现在心情如何么?】
从那愉快微笑的样子看来,答案已经不言自喻。不过达尼克还是斗胆回话道:
【不。对卑微如我的魔术师来说,被誉为“小龙公(Dracula)”的大公您的想法,是再怎么深思熟虑也远远无法企及的吧】
刚说完,lancer就不快地向达尼克投去一瞥。
【奉承过头可是能看出一个人的度量啊,达尼克。称余为“领王(lord)”的你,依然是余的master,余身为servant,对此并不否认。】
【…………是】
做过头了么、达尼克在内心咋舌道。再怎么说,lancer……弗拉德三世也是曾经支配过这个罗马尼亚的一国之君。就算是与世隔绝、能面不改色地做出有悖人伦行径的魔术师,也会毫不吝啬地表示敬意。
当然,这是因为有“令咒”这一绝对的差距。正因为有了这个预防万一的项圈,才会向对方表示忠诚。
【达尼克。余啊,为了从土耳其人手中保护这个国家、耗费了半生心血。尽管余妥善处理了身为王所能做的一切政务,但还是留有缺憾。】
【那到底是?】
【“人”。缺乏能够托付全军的一骑当千的将领。余把一切都耗费在了战斗和胜利上,但反过来说,除此之外余什么都做不到。并不是无能喔?纯粹只是————】
【“时间和人手不够”、您是想这么说么】
听了达尼克的话,lancer满足地点点头。
【而余,终于得到了无可替代之“人”。六位英灵、其中居然还有saber————齐格弗里德。他可称得上是余能想到的最为优秀的勇者!】
————没错,除去戈尔德,只有lancer和达尼克知道那位saber是何等英灵。戈尔德的触媒,是沾满鲜血的菩提树叶。恐怕,是依靠了旧交艾因兹贝伦的帮忙。即便如此,竟能把那样的圣遗物弄到手,其幸运绝非等闲。
【不只是saber。希腊的大贤者喀戎、查理曼国王十二勇士阿斯托尔福、弗兰肯斯坦博士的疯狂产物berserker、以及servant caster亚维塞布朗(Avicebron)。尽管那个男人有些顽固,不过他造出的士兵(golem)真是无上的战力啊】
【我等,皆是大公的部下,大公的将领】
【————啊啊,真是悔恨啊。要是有他们在,余明明就不用被幽禁在那座城堡里了】
一六四二年,匈牙利国王马加什(Mátyás)将弗拉德三世作为奥斯曼土耳其的合作者逮捕,并进行了长达十二年的监禁。
为了保卫国家而战的功绩全部被玷污、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作为嗜血的恶鬼流言四布,这是何等屈辱。
【不过,那毕竟也只是如梦般的遥远过去了。余必须考虑的,是现在!是余那沾满鲜血的可悲名字!】
【大可放心。打倒七名servant、启动大圣杯,必定让大公的愿望实现。】
为自己的名誉复权————那便是servant lancer弗拉德三世的愿望。他要洗雪散布世界的“吸血鬼德古拉“这一污名。
他没想否定自己走过的路。与土耳其战斗、被监禁、度过不遇的时光,这些他也都想达观地作为人生接受。但是,唯有在与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地方,自己的名字被泥土玷污这种事,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容忍的。
lancer悬于这场圣杯战争中的热情,即使在全体servant中大概也是最高的。这份执着,也正中达尼克下怀。
【还剩assassin的servant么,他确实是在极东的小国被召唤了吧,达尼克】
【是的。他原本应该是在伦敦召唤的servant,但毕竟对我等来说那里是敌阵。因此打算在对于那位英灵而言灵脉相性较好的场所召唤】
【他叫什么名字?】
【——开膛手杰克(Jack the Ripper)————。百年前,在彼地英国轰动一时的连续杀人鬼】
二十世纪初,罗马尼亚首都布加勒斯特曾被称为“小巴黎”。然而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轰炸、两次地震、加之独裁者齐奥塞斯库(Ceauescu)那不切实际的城市开发。当时有过的秀美建筑物大部分遭到了破坏。当然,也并不是全都。乘车沿着贯穿南北的维多利亚大街横穿都市的话,应该可以看见几间旧市区的古老教会以及具有历史感的贵重建筑。
不过,独裁者给罗马尼亚刻上的伤痕远不止这些。
【“齐奥塞斯库的孩子们”、好像是这么叫的呢】
女子用有些甜美而超然的声音低语着。她是仅仅浮现出一点忧郁的表情,就能让男人们为之倾倒的充满蛊惑感的女人。但奇怪的是,聆听她那甜美声音的“某人”,并不存在于她的周围。
擦身而过的人们都讶异地目送这个面对虚空念叨的女子。当然也有想要上前搭话的人。不过也许是感到了她的眼中的某种癫狂,大家都被震慑住,干脆地放弃了。
【是么,是这样啊。真是悲伤呢————我都还没到那种地步。只不过会一不留神就那样了】
女子仿佛在和谁谈话一般编织着话语。所谓“齐奥塞斯库的孩子们”,是独裁者所留下的负面遗产之一。过去,罗马尼亚曾想立法禁止避孕和堕胎、强制妇女生产至少五个以上的孩子。
结果,养不起的孩子们成为街头浪儿,渐渐染指犯罪和人身买卖。即便革命结束了独裁,一度被产下的生命也无法倒退。他们幼小的生命,被权势者和黑手党侵蚀殆尽。幸存下来的孩子们,不知不觉从被压迫的一方变成了压迫他人的一方
女子一边和只有她才能看到的某物交谈,一边步履蹒跚地在夜晚的布加勒斯特游荡。年轻女子只身一人走在路上————这就像是惹祸上身的诱蛾灯。
已经有两个人跟上她了。他们想在警察看不见、行人又少的地方一口气扑上去。
女人摇摇晃晃地踏着轻盈的步伐,无谋地进入了夹在大楼间的小巷。这已经不是他们偷走女子的手提包就会善罢甘休的程度了。仅是一名游客消失,没有人会发现。金钱、身体、以及全部人生,二人抱着把这一切彻底从她身上夺走的想法,把手伸向了女子。
————在这里的话,就算发出悲鸣也没人会在意。
男人们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们大概没想到这名女子也正在考虑着同样的事。
对女子来说,必要的活人只要一个就够。另一个就没用了。…………能被女子选定为“没用”的一方,实在是太幸运了。
伸出手的男子“哎呀?”了一声。伸出去的手,不知为何没能触碰到女子的肩膀。那一瞬,他仿佛觉得自己要去抓的是个幽灵,这让他胆战心惊。但是,确认了喷出鲜血、发出剧痛的手腕断面之后,他终于明白了自身的状况。
啊啊,看样子是手腕被斩断了。为什么呢,他刚想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终于理解到这严重的事实。
【啊啊啊啊啊啊呀呀呀呀呀呀!?】
发出悲鸣的瞬间,更剧烈的疼痛侵袭而来。这次的疼痛真的不算什么,恐怖的是接下来一连串的丧失感。因为从被撕裂的腹部里,掉出了绝对不能掉出来的东西。
男子“嘿”地发出一声可爱的叫喊。…………他真的很幸运。被轰飞头部当场死亡,在另一名男子看来,那是就算倾家荡产也想取而代之的死法吧。
【…………哎?】
正巧,没被选上的男子就茫然地站在那儿。同伙之一的男子刚伸出手的瞬间,手腕就被斩断腹部被撕开头部被轰掉。完全不知所云。胡闹也要有个限度。思考停止了。
【啊…………】
过了片刻,另一名男子终于回过神来。自己一伙,只不过是被诱蛾灯引诱的飞蛾罢了。向光凑去的飞蛾,必定会被杀灭。
双腿间传来冰冷的触感————那是什么?男子甚至还没认识到这一点就装过身去逃开了。不,是企图逃开。
刚扭过头的瞬间,就被突然伸出的腿绊倒了。他想站起来,但却被某人迅速压制住。
下手的不是那名女子。她还是老样子,用恍惚的态度看着男子。那么,现在只用单手就把自己摁倒在地的究竟是谁。
【妈妈(master),我该怎么办】
————无语了。
发出玲珑声音、正压制着男子的人居然是个孩子。顿时传来一阵安心,男子使出全身力气,抓住那纤细的手腕,想要将它拨开。
但是,孩子的纤细手腕一动不动。男子认真起来、尽自己全力死死握住那只手臂。然而,孩子的手还是如钢铁一般纹丝不动。
男子向孩童打去。传向拳头的柔软触感、让他明白了那只手臂根本不是义肢。那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使出全力的拳头,却没能让她纤细的手腕移动哪怕一厘米呢?
男子发出了难堪的悲鸣。他从口袋掏出小刀,扎进孩子的手腕里。顾不上什么羞耻了名誉了,总之要先从这异常的状况中脱身,他一次又一次地扎刺着。
扎刺、扎刺、只是一味地拼命扎刺。但是、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甚至不会受伤呢!
【啊啦、呐,不会痛么?】
听到女子的问话,孩童转过头来。男子没有理会,继续用小刀戳着。
【没事的,因为我是servant呀。一点都不痛。不过倒是有点烦人呢。】
【那么,稍微砍一点也没关系哟,不过别对喉咙下手哦,那样他会说不了话的。】
【知道了,妈妈(master)】
孩子点点头,把小刀拿在手中。为了让那郁闷的小刀停下而砍断了男子的手筋,胸、头、大腿、脸布周围都以不会致死的程度沾满了鲜血。
【好了好了,稍等一会儿哟】
制止了确实地不断挥舞小刀的孩童,女子向男人问道。
【呐————你的同伴,一定有很多吧?他们在哪儿?能不能告诉我建筑的名称和所在街道的名字呢?】
男人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意。他把实话一股脑吐了出来。反正无所谓了。要是有自己能帮到忙的地方,自己非常乐意。就算被命令舔鞋子,自己大概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吧。
女子一边听着男人的坦白,一边在旅行指南的地图上确认他所指示的场所。好了,女子嘀咕着,轻轻拍了拍孩童的肩膀。
【杰克,可以吃了哟】
可以、吃了?
没能理解话的意思,男人不禁想要质问。叫做杰克的孩子盯向男人的脸庞———男子忍不住、发出了尖叫。杰克以毫无感情的眼神,挖出了男人的心脏。
比起疼痛、这份惊愕才更加难以置信。宛如摘花一般、宛如踩死蚂蚁一般不痛不痒。
杰克吞下了男人的心脏。看见此景,男人抱着自己的人生是如此易逝的绝望痛苦地死去了。
【呐,妈妈(master),接下来怎么办?】
【刚才那个男人,不是告诉我们他的朋友在哪儿了吗?我们就去那儿吧】
【可以吃得饱饱的么?】
【我想可以哟】
乖乖————女子、六导玲霞天真地抚摸着雀跃的杰克。杰克眯起眼睛接受了抚摸。完全看不出她是就在刚才还肢解了一个人、把一个人的心脏挖了出来的怪物
【那么,我们走吧】
【嗯,byebye】
对着两人的尸体,杰克轻轻地挥挥手。第二天,这两具尸体被人发现,而且他们的同伴,也被发现在休闲场所酒吧遭到杀害。尽管警察推测这是黑手党之间的相互斗争,但仍然有一件事不可思议。十五人的尸体,全部都被挖出了心脏。
嗅到气息的报纸刊登了《开膛手杰克卷土重来!?》这种可笑之极的报道。但是回溯到几天前,日本也发生过极其类似的事件,对此,媒体和警方都没有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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